2012年11月02日 02:00 | 來源:車訊網(wǎng) |
作者:
夏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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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當若雍錯,目的是為了看看比古格王朝更為神秘的象雄王朝;然后朝著東北方向,沿著一條自然路,去了雙湖地區(qū)。在去雙湖的路上,終于找回了10年前的感覺。
在當穹錯旁邊的南木村(見下圖,似乎有布達拉宮的影子),雖然能感受到強烈的苯教文化,比如墻上的萬字符號,但是,古老的象雄王朝遺跡并不在這里,還得繼續(xù)往南走,翻過幾道山梁,到當若雍錯去尋找。
終于陷車了
出了南木村,沿著當穹錯東岸的一條土路,慢慢轉到了湖的南岸。這段路走得并不輕松,山上有N多溪水流進湖中,與路垂直交叉,把原本就很隨意的路面,沖了個稀里嘩啦。好在這是一輛VX NAVI的普拉多,與常見的TX普拉多不同,配備了空氣懸掛,把控制鍵撥在舒適檔上,大部分顛簸都能被過濾掉,身在車內感覺很舒服。
想起當年在2020里被顛得幾乎神經(jīng)錯亂,頗為洋洋得意。把兩架攝像機都打開,一個朝著車頭拍,一個沖著湖面拍,由8個喇叭組成的音響送出胡里奧的情歌,周圍是無盡的雪山和點點經(jīng)幡。一切都顯得那么完美,但是,樂極生了悲。
前面有條較寬的河床,路已被河水沖斷,車轍有從左邊繞的,也有從右邊繞的,觀察了一下,右邊繞的話,圈子挺大,基本上快到湖邊了,左邊繞的圈兒則很小,于是,決定從左邊繞。
剛進入河床,立刻感覺不好,輪下有松軟的感覺,這個河床的寬度起碼有100多米,硬沖肯定沒戲,因為此時已經(jīng)明顯感到地面承受不住車身重量了,趕緊停車往回倒,倒了幾米,就在距離干燥的路面還有1.5米時,車輪失去了摩擦力。
陷車了。
那一刻,沒有絲毫的垂頭喪氣,更沒有焦急,而是有種盼望已久、怎么才來的感覺。
10年前,在羌塘旅行沒有陷過車,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兒。要是傳回去,每一個來過的人都會質疑:你究竟是不是去了羌塘?因為那時候的羌塘只有自然路,沒有正式路,一下雨,到處泥濘,到處沼澤,在這種地方開車,不可能不陷。我曾看過一篇同樣是2002年來羌塘的游記,汽車陷在了去當若雍錯的路上,第一天幾個人奮力推,第二天幾個人奮力挖,直到第三天,才把車子從泥里弄出來。也許是太郁悶,幾個人相互埋怨,最后差點兒打起來。
正因如此,那一年我把旅行時間定在了5-6月間,此時雨季還沒有到,陷車的可能性降低很多。令我興奮的是,計劃定的非常準確。當我們穿越羌塘時,西邊總是烏云密布,東邊總是藍天白云,也就是說,我們一直走在雨的前面。不過,當我們走到班戈附近時,雨追了上來,并利用晚上超了過去。
次日,我們在綿綿細雨中出發(fā),才走了幾百米,便發(fā)現(xiàn)路上的水坑、泥塘驟然增多,又過了幾百米,車完全走不動了(見上圖),下車看,4個輪子已被掩埋在泥中。此時多數(shù)人能想到的辦法,是用另一輛車拉,或者是幾個人推。事實上,如果您看到輪子被淹了一半,說明底盤已經(jīng)貼地了,此時用車拉是拉不動的,即使有絞盤也無濟于事,只有一個辦法,先把車子升起來,再用石頭子修一條路(帶著木板、防陷板的話就省事了)。這兩條做到了,多數(shù)情況下,不用拉也不用推,自己就能開出來。
升車身需要千斤頂,由于底盤貼地,所以,需要一些技巧和適宜的工具。比如,用千斤頂頂住車輪鋼圈的外緣(得用液壓千斤頂,下面鋪木板,螺紋式千斤頂此時是廢物),每一次只能頂起一點兒,趕緊把小石塊塞進車輪下面。重復多次,車子就升起來了。再比如,用充氣千斤頂升車,這樣做效率更高些,但能否成功,取決于地面的濕滑程度,如果太滑,充氣千斤頂往往不起作用。
2002年那次陷車,我們用了4個小時升起車身,再用4個小時鋪路,每隔2小時茶歇一次。當時,4個人拿著臉盆、塑料袋,把方圓200米之內的所有石頭全運了過來,用錘子把它們夯實。木太在大學里學的是鐵路基礎設施,她以極為豐富的專業(yè)知識指導著這項工作的進行。淑惠則一邊撿一邊樂:我把這輩子的石頭全揀了。
這次我攜帶的拯救器材非常全,充氣千斤頂、臥式千斤頂、猴爬桿、三角凳、防陷板、各種尺寸的木板,看著它們始終靜靜地躺在車廂里,我有點兒著急,怎么也得用上一次,才不算白帶呀。所以,面對陷車,內心里甚至有點兒幸災樂禍。
遺憾的是,正當我搬出器材,架好攝像機,打算像貝爾那樣在鏡頭前一展身手的時候,一輛普拉多停在了我身后,司機下車問:有繩子嗎?司機是本地人,途經(jīng)這里看到我的位置,就知道肯定是陷車了。過來一看,陷得不深,底盤沒貼地,自然是可以拖車,于是,掛上繩子,輕輕一拽,車子便從泥里出來了。
此次旅行的第一次、也是最后一次陷車,就這樣過去了。
感謝的同時,內心里有點兒悶悶不樂。
按照正常的思維,我這人可能有病。